计划不出意料地失败了，可这发自内心的愉悦却是无法作假。</p>

既然无法将目的贯彻到底了，那不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妙吧。</p>

卯之花烈抚摸着胸腔至腹腔那一片粘稠的血红，嘴角微微勾起，面颊泛起些许不正常的红润。</p>

右手扬起的刹那，浓郁到近乎实质化的杀气喷薄而出，狂暴的覆盖视线下的一切。</p>

嘴角微笑不变，人影突闪至跟前，酣畅的死剑流于此刻汹涌爆发，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爱的不得的情感。</p>

如月明微微皱眉，使用同样的剑道流派与之进行对抗。</p>

只一刹，两人手中的刀刃便在空中碰撞了无数次，璀璨的刃光将周围的建筑崩塌，地面裂开了道道狰狞丑陋的缝隙。</p>

死神们早已被这动静惊觉，纷纷冲出队舍查看情况。</p>

山本原以为只是如月明在队舍附近胡闹，并未放在心上，可当这凶残的灵压爆发时，方才察觉到了异常。</p>

透过灵压，他回想起千年前的一战。</p>

那个疯狂到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儿的女人，竭尽一切也要享受战斗愉悦的初代剑八。</p>

当其来到队舍外时，恰好看到如月明面无表情地将斩魄刀推入至卯之花烈的心脏中。</p>

一捧滚烫的血液迸溅，浸染了二人的衣衫，鲜红涂抹在彼此的身前。</p>

卯之花烈红润的面颊上泛起一丝令人熟悉的微笑：</p>

“真可惜呀……”</p>

话音落下的刹那，她的灵压悉数泯灭，就连身体也宛如陶土般凝固，崩成无数的碎片，散落一地。</p>

一块黑色宝石从中跌落，恰好落在如月明的手中。</p>

见状，他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</p>

貌似，好像在哪里见过……</p>

山本第一时间冲上天空，眉头紧皱地盯着孽徒，开口问道：</p>

“刚才的战斗，到底是什么？”</p>

起初他确实以为和如月明战斗的是卯之花烈，疯女人和蠢徒弟搭配在一起产生难以理解的化学反应，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过异常的事情。</p>

不过随着如月明将对方斩杀，卯之花烈变成了一块宝石，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大对劲了。</p>

他就算再被某人气到血压飙升，也不至于老糊涂到这种地步。</p>

“一个有趣的小玩具。”</p>

如月明随手将宝石揣到兜里，准备带回去给蓝染当个小礼物，面不改色地解释道：</p>

“简单点说就是，十二番队中出了一个内鬼。”</p>

“他动用科学技术，将死神队长们一一复刻，无论是记忆还是实力，都和原版一模一样。”</p>

“顶多性格上存在一点差异。”</p>

“刚才的烈姐，就是一个假货。”</p>

闻言，山本眯起眼睛，倒是没有怀疑如月明所言。</p>

他知道自家徒弟虽然平日里很不靠谱，但在关键时刻，还是能挺身站出力挽狂澜的。</p>

就像平日里那些队士说的，没有危险的时候，如月队长便是最危险的。</p>

可一旦危险到来，如月队长便是最安全的。</p>

“伱是怎么分辨出来……”</p>

山本迟疑了一下，问道，“刚才的卯之花烈是假的？”</p>

“从灵压和姿态上来看，卯之花烈和老夫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，没有任何区别。”</p>

“所以才说你人老昏聩……”</p>

察觉到某老头危险的目光，避免流刃若火突然砍到自己的脑袋上，如月明及时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。</p>

“其实很简单，三个方法。”</p>

他瞥了一眼压制怒火的山本，随即加快了语速：</p>

“一是性格上存在一定的差异，这点一般彼此熟悉的人就能发现。”</p>

“二是灵子波动略有不同，我作为一个灭却师，能够感受灵子波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”</p>

“山老头，我警告你别乱来嗷！”</p>

见山本将手搭在了刀柄上，如月明赶忙制止。</p>

也不怪山本发飙，某人接连说了两个辨别方法，没有一个靠谱的，一度让他以为某孽徒又在胡闹。</p>

“第三呢？”</p>

“第三就是靠直觉。”</p>

山本：“？”</p>

果然，今日适合清理门户，铲除孽徒，还尸魂界一个朗朗乾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