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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是被眼前的少女影响了思绪，又似是刚刚的战斗唤醒了当初的那位尊上，苏城的情绪也是有所改变。

变得焦躁、变得不安，那股莫名的愧疚是谁的影子？

那份不安，又是怎样的光景？

就连苏城自己都说不清，自己看到了什么，或是想起了什么。

苏城很清楚，不论什么样的档案和照片，都无法记录和存储下两人之间的情感。

唯独只有记忆，只有那切身实际的回忆，才能让他明白，楚幼薇身上发生了什么！

就像堆积如山的档案，也不比不上她的一句：把烂泥糊在墙上，是我的工作。

文字过于苍白，勋章过于无力，唯独只有记忆，才能让苏城感受到安心。

只要他记得，他们、她，就没有被权柄抹除。

0.27秒，若说短，那只是一瞬间。

若说长，那便是一个女孩的一生。

自拜师之日起，一千七百余年，从练气筑基，到正道成仙。

从懵懂无知的少女，到令众仙望而生畏。

一千七百余年的朝夕相伴，女孩是男人唯一的亲传弟子，患难与共，不离不弃。

女孩没有辜负他的知遇，男人也扛起了应有的责任。

手掌抵在额头，驱散那如同被夺舍一般的眩晕感，苏城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。

“你......还真是个蠢货......”

比文字更加深刻的印象，一幕幕的画面浮现在脑海，苏城只觉得一阵恍惚，看向伸出的手，都有些失真，好似借来的一般。

并没有苏城死后的记忆，那是独属于女孩的地狱。

但即便没有资料，苏城也不难猜到女孩的结局，独活，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？

这份压抑，让苏城有些喘不过气，尤其是当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。

她用生命践行了忠诚，生死尚不能分开他和自己，又有谁能做到呢？

留下这话，她散尽拥有的一切，许诺天材地宝，组建了大军誓要报仇雪恨！

但奈何天不遂人愿，因利益凑在一起的力量，也会因为同样的问题而崩溃、消散。

她一人纵是强大，又要如何面对几位天命女主？

这都是被写好的剧本，坏人就该被打败，不是吗？

“师尊教训的是。”面对苏城的话，楚幼薇没有丝毫辩解的想法。

她确实是个蠢货，竟然放任师尊一个人去见叶轻寒。

“回来了就好，这次别犯蠢了。”

“弟子谨记。”

苏城抬头看向夜空，迷雾消散后，就连夜空也变得无比清澈。

思虑良久，两人皆是无言，终苏城是开口道。

“幼薇，这一次，为师不会收你了。”

那始终垂着的脑袋，猛地抬起，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，就这般挂在那精致的面孔上。

硬抗了许久也未曾打湿面庞的眸子，终是溢出晶莹，花了那精心装扮的俏脸。

“师尊......您是......生幼薇的气了吗？为什么不要幼薇了？”

苏城不知该如何表达。

但不论如何，她已经做得够多了。

他怎么能？他怎么舍得？

再让这个女孩冒着生命的危险，为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