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不回公爵府看看吗？听说首相大人为你又举办了一次葬礼。”</p>

“放心好了，爷爷不是帕克，他不会感情用事的，总不会因为死了一个孙子，就追到海上让霍尔伯爵偿命吧？”</p>

李恩认为莫利亚大公是一个政治家，而且家族在北境有大动作，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才相认没多久的孙子做到这一步？</p>

但桃乐丝却有些担心起自己的父亲了。</p>

要是在自己还没有找到消除父亲污染的办法之前，父亲就被莫利亚大公杀死了，那怎么办？</p>

……</p>

公爵府的葬礼结束后，莫利亚大公通过传送门，踏上了神圣帝国的海军基地，来到李恩被埋葬的墓地。</p>

莫利亚大公轻轻抚摸了一下墓碑，放下一束曼陀罗，转身离开，进入了基地高层建筑。</p>

曼陀罗的话语是复仇。</p>

“公爵大人。”</p>

“首相大人。”</p>

“首相阁下。”</p>

海军们看见莫利亚大公，都恭敬行礼。</p>

莫利亚大公表情严肃而威严，穿越人群，径直朝着霍尔伯爵的办公室去了。</p>

七星秩序骑士，已经不需要别人为自己指路，莫利亚大公也知道目标在哪里。</p>

坐在办公室内的霍尔伯爵，也早就料到莫利亚大公会来兴师问罪。</p>

当他的房门被莫利亚大公推开的时候，他并没有什么意外。</p>

“莫利亚大公，对于李恩的事我很抱歉。”</p>

霍尔伯爵惋惜地说道。</p>

“告诉我，你想死在哪里，是要这些人和你陪葬，还是选一个没人的地方？”</p>

莫利亚大公冷漠地看着霍尔伯爵，虽然莫利亚大公没有从桃乐丝口中听见事情发生的过程，只是通过媒体对李恩死亡的报道，在脑海中还原了李恩的死亡原因，没有任何证据，全凭猜测。</p>

但，七星秩序骑士的直觉，不可能出错。</p>

李恩肯定是因为发现了上层的秘密，惹怒了霍尔伯爵，被霍尔伯爵害死的。</p>

“你是不是忘记信条公约了？”</p>

霍尔伯爵并不惧怕莫利亚大公，虽然莫利亚大公比他早十几年迈入七星秩序骑士的境界，但自己正值壮年，而莫利亚大公已经垂垂老矣。</p>

信条家族公约规定，七大信条家族的巅峰强者不能私下比拼，这既是维护国家利益，也是维护全人类的利益。</p>

“这一点你不用担心，因为你从来不是霍尔家的巅峰强者。”</p>

莫利亚大公取下了白色手套，优雅地脱掉了礼帽，放下手杖，把怀表拿了出来，表盖里藏着一张照片。</p>

照片上是莫利亚大公和李恩、帕克、安洁莉娜、戴安的合影。</p>

这张照片，是当初戴安心血来潮要求一家人拍下的合影。</p>

莫利亚大公没想到，这竟然是李恩唯一一张留给自己的照片。</p>

看着怀表中的金发少年，莫利亚大公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，他怀疑这些年自己的教育方式都是错误的。</p>

自己的孩子就应该在自己的庇护和羽翼下成长，为什么一定要放他出去锻炼？</p>

这个世界的黑暗，他早就领会过了，却偏偏要自己的孙辈再走一遍。</p>

李恩的死，莫利亚大公认为自己至少有一半的责任。</p>

如果不是自己的纵容，他和帕克都不会上蓝鲸号。</p>

莫利亚大公将怀表打开，挂在脖子上，让照片中的李恩看着霍尔伯爵的脸。</p>

他这是想让孙子亲眼见证，他为他复仇。</p>

霍尔伯爵皱了皱眉，他当然知道莫利亚大公的意思。</p>

自从有了桃乐丝，霍尔家族就再也不可能有超越她存在的巅峰强者。</p>

所以即便莫利亚大公因为私人恩怨与自己决斗，也不会触犯信条公约。</p>

“霍尔，如果你不选，那就由我来了。那就让你的部下们，都给你陪葬吧，避免你一个人走得太孤单。”</p>

莫利亚大公表情淡漠。</p>

他不在乎这场战斗会死多少人，也不在意人类的军队会在这里溃败，他取下了身上所有的徽章与荣誉，脱下了属于首相的华服。</p>

这一刻，他只想做李恩·莫利亚的爷爷。</p>

他会在霍尔死后，去绿荫领，去蓝莓镇，去看看那孩子曾经生活的地方，看看他长大的地方，看看他管理的城市。</p>

如果不幸，自己死了，他也早就做好了安排，他的长子会继承莫利亚家族的一切，在北境继续维持着莫利亚信条家族的使命和荣光。</p>

“莫利亚，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位跟随老弗兰克打仗的不败战神吗？你已经老了，即便你全力出击，也不会是我的对手，不要压上整个莫利亚家族的命运，你会败得一塌涂地。”</p>

霍尔伯爵放下了茶杯，一双深邃的眼眸无比深沉地看着莫利亚大公，这位一直以来的老对手，他们是政治上的宿敌，却从未对彼此真正动过武。</p>

因为他们彼此都维系着微妙的和平，对立的关系也不过是做给奥古拉斯看的。</p>